第48章 阿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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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阿順
這……沐凡歌聞言哭笑不得，卻見他身世可憐，又有幾分執著，想了想，還是打算幫他一把。
“話先說在前頭，我並不是你師父，也沒想過要收徒，我只能帶你入門，至於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。”
小六兒看這事有門，立刻跪下，連連磕頭：“多謝師……不，仙女姐姐，我一定遵命，好好學。”
“但是……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什麽條件？”小六兒聞言又擡起了頭，“只要小六兒做得到，莫說一件，就是有一百件我都願意替神仙姐姐去做。”
沐凡歌微微一笑，又道：“那倒不必，聽說你得了一只鐲子？”
小六兒聞言一楞，將手鐲從懷中取了出來。
只見那只木鐲閃了一下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沐凡歌的手腕上。
小六兒臉上一紅，連忙又跪下磕頭：“這只鐲子是我在路邊撿到的，看著還值幾個錢便留在身邊，沒想到被那個莊老大看上了，原來是仙子姐姐的東西，仙子姐姐怎麽不早說，那樣我便早就還給你了……”
“好了，快起來，我沒怪你。”沐凡歌連忙阻止了他，又問吱吱，“吱吱，你可記得手鐲中有何適合這位小兄弟修煉的功法？”
“這……”吱吱想了想，為難地看向辰宇。
“別想了，你以前學的，包括這個手鐲裏的全部秘籍功法，都是當年朔光仙子留下來的。”辰宇淡淡道。
沐凡歌恍然大悟，怪不得她總覺得手鐲裏的功法她一學就會，而且跟她在雲霞派所學有很多相同之處，原來是冥冥之中學到了祖師的功法。
這樣說來，她跟這個朔光仙子倒是十分有緣。
“那我便只能想想當初在蕪城派學到的那些……”沐凡歌搜腸刮肚，卻發覺在蕪城派她竟沒有好好學過什麽功法，也許爹爹……不對，是沐謙真人，當年送她去雲霞派是個正確的選擇。
辰宇見狀嘆了口氣，拿她毫無辦法，只見他揮動著翅膀轉了一圈，小鳥的身體很快變成金色的半透明狀，接著化成無數金粉融進了沐凡歌手腕上的手鐲之中。
“媽呀……老、老鼠說話了……小、小鳥說話了……哇——”
小六兒從吱吱說話開始，早就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表情，口中喃喃自語。
“小子，這樣就嚇死啦？還想學什麽修真？”沐凡歌雖真的在雲霞派當了幾年卓爾不群的“仙子”，可經過在手鐲中的這段無拘無束的時光，她本性中的劣根性又跑了出來，再說她已很久沒有碰到像小六兒這麽有趣的人了，不免想要逗逗他。
“學、學……我當然想學！”小六兒終於回過神來，連忙道，“仙子姐姐你別笑話我，小六兒沒見過什麽大場面。”
“你原本叫什麽？小六兒是你的本名嗎？”沐凡歌又問道。
“不是的……我原名叫做何阿順……在家排行老六，小六兒是我的小名……”想到家裏，小六兒的眼神不由暗淡下來。
“阿順？這個名字好，我以後便還是叫你阿順吧。”沐凡歌頓了頓，又道，“你要知道凡間修真千難萬難，你真的要學嗎？”
小六兒眼眶泛紅，咬了咬牙道：“我要報仇……為我們全村的人報仇！”
沐凡歌一楞，這時她卻感到手腕上一熱，金色的光點再一次從手鐲中飄出，在半空中緩緩匯聚成那只七彩的小鳥，只見他的嘴上正叼著一卷泛黃的帛書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沐凡歌將帛書從他口中取下，打開帛書，只見上面正當中歪歪扭扭寫著“天地神木寶典”六個大字。
這名字取得……還有這字跡……沐凡歌都不敢恭維。
“鬼知道，我好不容易從櫃子底下找到的，正適合男子修真。”辰宇頓了頓，淡淡道，“也許是槐桑聖尊留下的吧。”
沐凡歌拿著帛書暗自咋舌，乖乖，這手鐲可真是個寶庫，裏面的秘籍不是朔光仙子留下的，便是槐桑聖尊留下的，怪不得人人都想得到，就算其中沒有須彌界，也是一樣難得的法寶。
“阿順，真是便宜你了。”沐凡歌對小六兒道。
小六兒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腦袋，只知道這似乎是一樣很厲害的功法。
“我知道你對魔族深惡痛絕，可是修真不比其他，若是心思不純便會艱險萬分，一旦踏上這條路你便要將那些仇恨都放下，才能修成正果，你能做到嗎？”沐凡歌肅然道，其實這番話並不是她編出來的，而是她自己入門的時候，朝雨大師也說過類似的話，方才聽到小六兒報仇的那番話讓她恍惚想了起來，當年與含瑜一同拜師的情景，恍如昨日。
師父說的沒錯，只有放下才能圓滿，含瑜正是因為放不下，才入了魔。
“如果我做不到呢，會怎麽樣？”小六兒問道。
“那便會變成你最恨的魔族那樣，被自己的恨意操控，墜入魔道，危害世間。”沐凡歌不假思索道。
小六兒想了想，擡起頭來，鄭重地向她點了點頭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仙子姐姐，我修真是為了消滅魔族，絕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！”
沐凡歌滿意地點了點頭：“那便開始吧。”
一炷香以後，沐凡歌帶著小六兒將這個《天地神木寶典》裏面的基礎功法演練了一遍，其實她對這個功法也十分陌生，多半的時間都多虧了辰宇在一旁指導，她才沒有出洋相，這麽說來當初帶辰宇出來可是帶對了。
不過當她開始了解“天地神木寶典”的時候，她才發覺裏面的修煉法訣有多麽精妙，可以說她從沒見過這樣獨一無二的功法，只可惜這是在凡間，吸收不了多少天地靈氣，若是在修真界，小六兒依著這功法修煉下去，前途不可限量。
也許……她可以帶他上去？
不過沐凡歌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，對於修真界她自己都有幾分害怕，況且到了那裏，她自身難保，可保護不了他。
不過這小子倒是有幾分天賦，學得很快。
“行了，今天便到這裏吧。”沐凡歌聽到了他的肚子發出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，站了起來，“餓了吧？我帶你去找點吃的。”
接著沐凡歌仍是換做老嫗的打扮，那小六兒為人也十分機敏，沒再問她緣由，便跟著她上了街。
這街上的人已比方才多了許多，沐凡歌雖然身上沒有銀兩，可乾坤袋中有，方才要不是那個婦人不由分說拉住她，沒準她還來得及從乾坤袋中掏點出來。
小六兒很久沒有吃過什麽好的了，吱吱又是個貪吃鬼，一屜小籠包子方端上，一人一鼠便埋頭吃了起來。
人多的時候，辰宇飛在高處，此時才落下來停在沐凡歌的桌邊。
“有什麽話，便直說吧。”沒想到是沐凡歌先開了口，辰宇剛張開的鳥嘴又閉了起來。
“哼，不說就算了。”沐凡歌轉過了頭，不想理他。
辰宇又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，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：“方才那人是誰？”
“哪個？”沐凡歌終於又轉了回來，卻是看向了前方，沒有看辰宇。
“就是剛剛在那裏，讓你哭的人。”
沐凡歌冷笑：“好啊，原來你一直跟著我。”怪不得她有聽見振翅的聲音。
“你以為我想跟嗎？”要不是現在是鳥的形態，辰宇差點暴跳如雷，“還不是因為安塵和兮妹要我照顧你？”
沐凡歌又沒說話。
“你不說我也知道，既然那人欺負了你，你再討回來便是，何必哭鼻子？”辰宇又苦口婆心道。
“你說什麽呢？”沐凡歌瞪了他一眼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那是怎樣？”辰宇收起怒氣，想了想，又道，“難不成是你負了他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……”
沐凡歌被他說得哭笑不得。
其實她與江輕石之間，若是可以的話，她又何嘗不想跟他在一起。
她多想此刻在他身邊的那個人能是她自己。
可是多了這麽長的時間，發生了這麽多事情，她已不確定對方是否如她一般，此心如初。
而且，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可以，她已經害了他一次又一次，難道還要害他被逐出修真界，淪落到跟自己一樣的地步嗎？
他是天性靈根，天之驕子，東海未來的乘龍快婿，飛升指日可待。
而與自己在一起，便什麽都沒有了。
……
沐凡歌吃了點清粥便飽了，幾年來她在須彌界只食瓜果竟然也已經漸漸習慣，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。
為了堵住辰宇的口，她又為他叫了一份瓜子，想來身為一只鳥他應該愛吃。
卻沒想到當她好心將瓜子遞到他面前的時候，辰宇竟然毫不領情，“咣當”一聲，擡起兩只爪子便將碟子給踢翻了，接著便一扭頭一下飛上了半空中，再也沒有理沐凡歌。
留下沐凡歌一個人對著一人一鼠，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。
吃了半晌，沐凡歌望著這條街，忽而又想起清早看到的那個詭異的送喪隊伍，越想越稀奇，隨口問道：“阿順，你們凡人送喪的棺材裏，都是空的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小六子差點嘴裏一口餛飩噴了出來，還好他連忙轉頭，才沒有噴到沐凡歌臉上。
“仙子姐姐……我、我還沒吃完……你為何這麽問？”他用衣袖抹了抹嘴邊，又道，“棺材裏自然是死人，還能是什麽？難道是詐屍了？”
“這麽說來，你們並沒有這個習俗？”沐凡歌面色凝重，沈吟了半晌，忽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。
“糟糕！”
什麽屍體，棺材的，話說到這小六兒已完全吃不下，他摸了摸自己許久不曾圓鼓鼓的肚子，滿臉不解。
“你們這裏的墳地在哪裏？”
“什麽墳地？一般他們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地頭，像我們這樣的賤命死後，就只能被拋到亂葬崗去。”
“是個大戶人家，他們家……”沐凡歌用力回想，那個街邊的婦人曾提起過的。
“對了，是個姓李的人家！”
“李家？”小六兒眉頭微微一蹙，這李家可是這裏的名門望族，誰人不知，“這我知道，仙子姐姐，你跟我來吧。”說著他站了起來，往城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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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……沐凡歌聞言哭笑不得，卻見他身世可憐，又有幾分執著，想了想，還是打算幫他一把。
“話先說在前頭，我並不是你師父，也沒想過要收徒，我只能帶你入門，至於以後的路要靠你自己。”
小六兒看這事有門，立刻跪下，連連磕頭：“多謝師……不，仙女姐姐，我一定遵命，好好學。”
“但是……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“什麽條件？”小六兒聞言又擡起了頭，“只要小六兒做得到，莫說一件，就是有一百件我都願意替神仙姐姐去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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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見那只木鐲閃了一下，下一刻便出現在了沐凡歌的手腕上。
小六兒臉上一紅，連忙又跪下磕頭：“這只鐲子是我在路邊撿到的，看著還值幾個錢便留在身邊，沒想到被那個莊老大看上了，原來是仙子姐姐的東西，仙子姐姐怎麽不早說，那樣我便早就還給你了……”
“好了，快起來，我沒怪你。”沐凡歌連忙阻止了他，又問吱吱，“吱吱，你可記得手鐲中有何適合這位小兄弟修煉的功法？”
“這……”吱吱想了想，為難地看向辰宇。
“別想了，你以前學的，包括這個手鐲裏的全部秘籍功法，都是當年朔光仙子留下來的。”辰宇淡淡道。
沐凡歌恍然大悟，怪不得她總覺得手鐲裏的功法她一學就會，而且跟她在雲霞派所學有很多相同之處，原來是冥冥之中學到了祖師的功法。
這樣說來，她跟這個朔光仙子倒是十分有緣。
“那我便只能想想當初在蕪城派學到的那些……”沐凡歌搜腸刮肚，卻發覺在蕪城派她竟沒有好好學過什麽功法，也許爹爹……不對，是沐謙真人，當年送她去雲霞派是個正確的選擇。
辰宇見狀嘆了口氣，拿她毫無辦法，只見他揮動著翅膀轉了一圈，小鳥的身體很快變成金色的半透明狀，接著化成無數金粉融進了沐凡歌手腕上的手鐲之中。
“媽呀……老、老鼠說話了……小、小鳥說話了……哇——”
小六兒從吱吱說話開始，早就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表情，口中喃喃自語。
“小子，這樣就嚇死啦？還想學什麽修真？”沐凡歌雖真的在雲霞派當了幾年卓爾不群的“仙子”，可經過在手鐲中的這段無拘無束的時光，她本性中的劣根性又跑了出來，再說她已很久沒有碰到像小六兒這麽有趣的人了，不免想要逗逗他。
“學、學……我當然想學！”小六兒終於回過神來，連忙道，“仙子姐姐你別笑話我，小六兒沒見過什麽大場面。”
“你原本叫什麽？小六兒是你的本名嗎？”沐凡歌又問道。
“不是的……我原名叫做何阿順……在家排行老六，小六兒是我的小名……”想到家裏，小六兒的眼神不由暗淡下來。
“阿順？這個名字好，我以後便還是叫你阿順吧。”沐凡歌頓了頓，又道，“你要知道凡間修真千難萬難，你真的要學嗎？”
小六兒眼眶泛紅，咬了咬牙道：“我要報仇……為我們全村的人報仇！”
沐凡歌一楞，這時她卻感到手腕上一熱，金色的光點再一次從手鐲中飄出，在半空中緩緩匯聚成那只七彩的小鳥，只見他的嘴上正叼著一卷泛黃的帛書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沐凡歌將帛書從他口中取下，打開帛書，只見上面正當中歪歪扭扭寫著“天地神木寶典”六個大字。
這名字取得……還有這字跡……沐凡歌都不敢恭維。
“鬼知道，我好不容易從櫃子底下找到的，正適合男子修真。”辰宇頓了頓，淡淡道，“也許是槐桑聖尊留下的吧。”
沐凡歌拿著帛書暗自咋舌，乖乖，這手鐲可真是個寶庫，裏面的秘籍不是朔光仙子留下的，便是槐桑聖尊留下的，怪不得人人都想得到，就算其中沒有須彌界，也是一樣難得的法寶。
“阿順，真是便宜你了。”沐凡歌對小六兒道。
小六兒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腦袋，只知道這似乎是一樣很厲害的功法。
“我知道你對魔族深惡痛絕，可是修真不比其他，若是心思不純便會艱險萬分，一旦踏上這條路你便要將那些仇恨都放下，才能修成正果，你能做到嗎？”沐凡歌肅然道，其實這番話並不是她編出來的，而是她自己入門的時候，朝雨大師也說過類似的話，方才聽到小六兒報仇的那番話讓她恍惚想了起來，當年與含瑜一同拜師的情景，恍如昨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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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做不到呢，會怎麽樣？”小六兒問道。
“那便會變成你最恨的魔族那樣，被自己的恨意操控，墜入魔道，危害世間。”沐凡歌不假思索道。
小六兒想了想，擡起頭來，鄭重地向她點了點頭：“好的，我知道了，仙子姐姐，我修真是為了消滅魔族，絕不會與他們同流合汙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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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當她開始了解“天地神木寶典”的時候，她才發覺裏面的修煉法訣有多麽精妙，可以說她從沒見過這樣獨一無二的功法，只可惜這是在凡間，吸收不了多少天地靈氣，若是在修真界，小六兒依著這功法修煉下去，前途不可限量。
也許……她可以帶他上去？
不過沐凡歌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，對於修真界她自己都有幾分害怕，況且到了那裏，她自身難保，可保護不了他。
不過這小子倒是有幾分天賦，學得很快。
“行了，今天便到這裏吧。”沐凡歌聽到了他的肚子發出“咕嚕咕嚕”的聲音，站了起來，“餓了吧？我帶你去找點吃的。”
接著沐凡歌仍是換做老嫗的打扮，那小六兒為人也十分機敏，沒再問她緣由，便跟著她上了街。
這街上的人已比方才多了許多，沐凡歌雖然身上沒有銀兩，可乾坤袋中有，方才要不是那個婦人不由分說拉住她，沒準她還來得及從乾坤袋中掏點出來。
小六兒很久沒有吃過什麽好的了，吱吱又是個貪吃鬼，一屜小籠包子方端上，一人一鼠便埋頭吃了起來。
人多的時候，辰宇飛在高處，此時才落下來停在沐凡歌的桌邊。
“有什麽話，便直說吧。”沒想到是沐凡歌先開了口，辰宇剛張開的鳥嘴又閉了起來。
“哼，不說就算了。”沐凡歌轉過了頭，不想理他。
辰宇又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，以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道：“方才那人是誰？”
“哪個？”沐凡歌終於又轉了回來，卻是看向了前方，沒有看辰宇。
“就是剛剛在那裏，讓你哭的人。”
沐凡歌冷笑：“好啊，原來你一直跟著我。”怪不得她有聽見振翅的聲音。
“你以為我想跟嗎？”要不是現在是鳥的形態，辰宇差點暴跳如雷，“還不是因為安塵和兮妹要我照顧你？”
沐凡歌又沒說話。
“你不說我也知道，既然那人欺負了你，你再討回來便是，何必哭鼻子？”辰宇又苦口婆心道。
“你說什麽呢？”沐凡歌瞪了他一眼，“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“那是怎樣？”辰宇收起怒氣，想了想，又道，“難不成是你負了他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……”
沐凡歌被他說得哭笑不得。
其實她與江輕石之間，若是可以的話，她又何嘗不想跟他在一起。
她多想此刻在他身邊的那個人能是她自己。
可是多了這麽長的時間，發生了這麽多事情，她已不確定對方是否如她一般，此心如初。
而且，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可以，她已經害了他一次又一次，難道還要害他被逐出修真界，淪落到跟自己一樣的地步嗎？
他是天性靈根，天之驕子，東海未來的乘龍快婿，飛升指日可待。
而與自己在一起，便什麽都沒有了。
……
沐凡歌吃了點清粥便飽了，幾年來她在須彌界只食瓜果竟然也已經漸漸習慣，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。
為了堵住辰宇的口，她又為他叫了一份瓜子，想來身為一只鳥他應該愛吃。
卻沒想到當她好心將瓜子遞到他面前的時候，辰宇竟然毫不領情，“咣當”一聲，擡起兩只爪子便將碟子給踢翻了，接著便一扭頭一下飛上了半空中，再也沒有理沐凡歌。
留下沐凡歌一個人對著一人一鼠，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。
吃了半晌，沐凡歌望著這條街，忽而又想起清早看到的那個詭異的送喪隊伍，越想越稀奇，隨口問道：“阿順，你們凡人送喪的棺材裏，都是空的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小六子差點嘴裏一口餛飩噴了出來，還好他連忙轉頭，才沒有噴到沐凡歌臉上。
“仙子姐姐……我、我還沒吃完……你為何這麽問？”他用衣袖抹了抹嘴邊，又道，“棺材裏自然是死人，還能是什麽？難道是詐屍了？”
“這麽說來，你們並沒有這個習俗？”沐凡歌面色凝重，沈吟了半晌，忽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。
“糟糕！”
什麽屍體，棺材的，話說到這小六兒已完全吃不下，他摸了摸自己許久不曾圓鼓鼓的肚子，滿臉不解。
“你們這裏的墳地在哪裏？”
“什麽墳地？一般他們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地頭，像我們這樣的賤命死後，就只能被拋到亂葬崗去。”
“是個大戶人家，他們家……”沐凡歌用力回想，那個街邊的婦人曾提起過的。
“對了，是個姓李的人家！”
“李家？”小六兒眉頭微微一蹙，這李家可是這裏的名門望族，誰人不知，“這我知道，仙子姐姐，你跟我來吧。”說著他站了起來，往城西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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